第27章 (3 / 3)

+A -A

        罗比把衬衣从裤子中拉出来。

        肯特伸手去拿紧身衣。

        他们两人都直盯着自己的衣柜。

        他们的姿势都堪称典范,样子都凛然不可犯。

        “是的,是的,他在那儿,他会干什么呢?”

        他们都深知道对方,每个人都想转身,寻找对方身体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罗比先转身。

        肯特也转过身来。

        他们的眼睛相遇了,相互迷恋着,违背自己的意愿,被相同的血缘和共同知晓的秘密牵扯到一起来了。

        异母兄弟,同一年出身,如果我们活着,应当一生都相互关连。

        端详着对方与自己的相似之处,脖子上升起了红晕。他们由父母之间的事件联系到一起。那件事发生在很久以前,使得眼下的场景既尴尬,又让人捉摸不定。

        这仅仅持续了一两秒钟。

        两人同时转而专心致志地换衣服,让相互的反感情绪再次在心里生根,形成痛苦和缠绕不清的相互关系。将关系抛开一边,还有一件事主宰着他们的思绪:倘若这件事被众人知道了,他们都将成为议论的对象,就得应付由此而产生的各种可能的麻烦。

        他们在遗传基因上是兄弟,但在球场上仍然是敌手。

        在无言的默契下,他们之间的相处原则在更衣室里建立起来了:一起打球,但决不眼光相遇,在球队表现充分合作,给教练以配合默契的印象,但在原则上仍相互排斥,双手决不接触,即使你进了球也不握一下。

        他们走出去开始训练,天气变得阴沉,云层厚重,翻滚,卷迭,预示着马上会下雨。脚下的草坪感觉凉飕飕的;嘴罩很快发出霉味;风吹进头盔的耳孔中,就象笛子演奏低音一般;裸露的小腿上沾满泥浆,从不见干过。到四点四十分,开始下起毛毛雨,他们都想尽快结束训练,洗澡,然后回家,到温暖的厨房吃晚餐。

        训练还未结束,象平常一样,教练让他们停下来,分成四组,喊到:“再练十个回合。”这就是说,离他吹响三声短哨结束训练,至少还得半个小时。

        排好队开始第二轮回合时,罗比和肯特都同时看到了他,他们的校长、父亲,站在球场边的观众席边,背风站着,双手深深地插在灰色风雨衣口袋里,风雨衣遮住小腿,黑色头发披散在前额上,裤子已起皱。他站着一动不动,全神贯注望着球场,就象法官面前的罪犯一样。他孤零零地站着,形单影只,站在一排排的铝凳前面。雨水落在肩上,肩膀颜色变深。和那群运动员的肩头对比,他一动不动的姿势更显得孤独无助。看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感到他的后悔和惭愧心情在秋雨朦胧中传到他们身上。无力对抗比卑劣行径更强大有力,顽强地改变个人意愿。这对异母兄弟转过身来,透过朦胧的草坪,相互对望一眼,一瞬时,和此前的对立和分裂情绪相反,对共同父亲的一股怜悯之情使他们团结起来。

        切尔茜做了晚饭,她急切地希望尽可能地取悦汤姆那快要破碎的心,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安慰他……她作了西班牙米饭,加梨的果冻。然后满怀希望地来回望着爸爸妈妈,但愿自己的苦心没白费。

        他们会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交谈。

        当他们眼光相遇时,爸爸的眼神是期待,但妈妈的眼神却是毫不原谅。

        晚饭后,汤姆又赶回学校。因为法国俱乐部要召开第一次会议,讨论明年夏天去法国的事情,他们邀请他也参加会议。同时,成人教育制陶课在艺术部开课,城市警察和警察妻子们的男女混合排球联赛在体育馆举行,所以他得呆到整个大楼走空了才能回来。

        家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家之歌 第27章 (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