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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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哪个男人胆敢第一个踏入我的领地;我就会用最残忍的万式对付他:精神上、肉休上、经济上都不放过。如果让我听到还有人继续用流言辈语中伤佩顿小姐,我会直接打穿他的喉咙用我的拳头。”西蒙盯着伯迪克惊呆的脸,笑容里有老虎般的威慑力。“告诉任何有兴趣听到的人吧。”他扔下一句忠舌,大步离开了这个自命不凡、目瞪口呆的小人。

        第三章

        安娜贝尔的表姐偶尔会充当她的年长女伴,把她送回家。她踏进石板铺地、空荡荡的大厅,一眼就看到那张荷叶饰边的半月形墙边桌上搁着一顶帽子。是主顶高高的绅士帽,饰着一圈深紫红色的缎带。相较大多数绅士们戴的普通黑帽,这顶帽子很特别。安娜贝尔已经无数次见到这顶帽子像倦曲的蛇一样盘在这张桌子上。

        一柄时髦的把手镶钻的手杖靠在桌边。安娜贝尔有股强烈的冲动——用手杖把帽冠敲瘪——最好是在主人戴着它的时候。然而,她只能心情沉重地爬上楼梯,眉头紧锁。

        快走到二楼,也就是起居室的楼层时,一个粗壮的男人出现在转角。他着着她,控制不住脸上得意的傻笑,那张脸由千刚刚累泛着潮红,一缕头发斜斜地从他梳得油光清亮的头上茸拉下来,犹如公鸡的羽冠。

        “霍奇汉姆勋爵,”安娜贝尔生硬地叫道,硬生生把喉咙间硬着辱与愤怒悯了下去。霍奇汉姆是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个她实实感到厌恶的人之一。她已故父亲的一个所谓的朋友,来拜访过好几次,却没有一次是在正常的拜访时间。他总是夜里来,而目完全不顾礼数,与她的母亲菲莉帕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每次他来过以后,安娜贝尔总会发现她们最紧急的账单被神秘地付掉了,那些坏脾气的债主也消了气。而菲莉帕却会变得异常易怒、难以相处,而且不愿交谈。

        安娜贝尔无法相信她从不逾矩的母亲会允许任何人用金钱换取她的身体。然而这是惟一合理的解释,这使安娜贝尔充满羞愧与愤怒。她的愤怒不只是冲她母亲——她恨她们的处境,恨自己还没把自已嫁出去。安娜贝尔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不管她长得多美丽动人,不管一位绅士对她流露出多大兴趣,谁也不会向她求婚。至少不会有体面的人开口。

        自初次进入社交界,安娜贝尔就巳渐渐被迫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切有关英俊高雅的追求者与她共浴爱河、解决她所有烦恼梦想只是天真的幻想。在第三个漫长的充满失望的社交季节里,这种幻灭深深地扎了根。现在万是她的第四个社交季节,看来农夫的妻子安娜贝尔这个形象很快就要成为现实了。

        安娜贝尔面无表情,想不声不响地从霍奇汉姆身边走过去。他制止了她,一只肉手搭上了她的胳膊。安娜贝尔无比厌恶地往后退,动作太大几乎失去平衡。“别碰我。”她恼怒地瞪着他红润的脸说道。

        霍奇汉姆的眼睛在红润脸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蓝。他咧嘴笑了,手往楼梯扶手上一搭,不让安娜贝尔上去。“真不好客。”他嘀咕着,嗓音是很多高个子男人特有的不协调的男高音:“我帮了你们这么多”

        “你什么也没帮我们。。安娜贝尔简短地说道。

        “要不是我的慷慨,你们早已经被扔到大街上去了。”

        “你是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安娜贝尔问道,口气充满厌恶,“你是头肮脏的食腐肉的动物。”

        “我可没有强迫别人给我什么。”霍奇汉姆伸手碰碰她的脸颊,汗津津的手指令安娜贝尔作呕,”事实上,这消遣沉闷无奇。你母亲太温顺了,不合我的口味。”他凄近身,直到他的体味——汗臭混合香水味——充斥着安娜贝尔的鼻孔。“也许下一次我该试试你。”

        他低声说道。

        “毫无疑问他以为安娜贝尔会叫喊、脸红或向他恳求。然而,她只是冷冷地着着他。“你这个自大愚蠢的老东西,”她平静地说,”就算我要做别人的情妇,你不觉得我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么?”

        霍奇汉姆最终还是翘起嘴露出了笑容,不过安娜贝尔很高兴看到这费了他一番工夫。“与我为敌是不明智的。我只要几句话可以让你们家声名扫地,万劫不复。”他盯着她连衣裙那磨旧的布料,鄙夷地笑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穿着破布戴着假珠宝站在那里丢人。”

        安娜贝尔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打掉做向她胸部伸过来的手。

        霍奇汉姆暗自笑着走下了楼梯,安娜贝尔沉默地等待着。一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就急忙奔下楼把门上了锁。焦虑与残留的愤怒令她呼吸沉重,她摊开双手靠在沉重的橡木门上,额头抵着门板。

        “够了。”她哺哺自语,愤怒地颤栗着,不再有霍奇汉姆,不再有

        付的账单……他们的苦已经受够了。她一定得马上找人结婚,她要在汉普夏郡的宴会上找到最好的候选人,然后解决一切。如果做不到的话…

        她的手在门板上滑动着,在木头上留下一道道掌印。如果找不到人娶她,她可以做别人的情妇。尽管没人愿意娶她做妻子,想把她当情人养的男人却不计其数。只要她够聪明,可以挣一大笔钱,但是想到再也不能出入良好的社交圈……遭太轻蔑、排斥,只有床上功夫可让人重视,她不由得退缩起来。另一个选择是一贫如洗生活,接一些缝纫或洗衣的活,或者做家庭教师,这其实更加危险——一个年轻姑娘如果处于这样的境地,得受所有人摆布。而挣的找还不够供养母亲或杰里米,他到时也得去干仆人的活。看他们三个谁也负担不起安娜贝尔的道德。他们住在纸做的屋里……最轻微的震动就会使它倾覆。

        第二天早晨,安娜贝尔坐在早餐桌前,冰冷的手指紧紧握着瓷杯。她已经喝完茶了,不过瓷杯还留有余温。釉上有个小小的缺口,她用拇指反复在上面摩擦着。她听到母亲菲莉帕走进来,并没有抬起头。

        “茶?”她小心翼翼地问,听见菲莉帕低声同意,便从面前的壶里又倒了一杯,安娜贝尔往里加了一山块糖,又倒了许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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