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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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球场外是一排旧了的宣传廊。斑驳的木色,像旧了的时光。周末的电影、政治系的演讲、美术系的画展以及寻物启示、失物招领……红的纸,黄的纸,飞舞的字,工整的印刷体纠缠着,争相表白这所校园的生活百态。暮色里有个人一直喜欢停驻脚步对着它长久地注视。

        我就是现在看来有点傻b的那个人。从宣传廊的这端到那端,我总是试图透过每一张海报单薄的纸,看出一个人,或是一群人,鲜活的影子。

        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少了,宣传廊里的海报,新了旧了。整个假期,我一直呆在学校里,寂寥而忧伤。见不到荷花池边散步的女生,听不到音乐楼里透过墙壁传来的歌唱。每天除了去一个外语补习班上课,就是站在这个宣传栏前,像一尾缺氧的鱼。

        我会在周末的下午,看一场海报上我喜欢的电影。心情好的时候,去听演讲。这些从来没有给我带来过太多的惊喜,直到1997年的春天。

        玫瑰和日记属于你和过去(三)

        三月,于北方的春天而言,没有花开。周六的下午我去了一个画展,从宣传廊的海报上看到名单,有阿鹏的作品。阿鹏中学时一直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没想到大学时又阴差阳错地进了同一所学校,在美术系,擅长超写实。

        生命中有太多不可以预料的契机与缺口,很多事情的发生往往起源于转瞬或意外之间。在零散着几个人的大厅里,我心不在焉地从挂在雪白墙壁上的一幅幅透着私人情绪的作品望过去,寻找阿鹏的名字。不经意间掠过的一幅油画,吸引了我的目光。

        画面用了大量混沌的蓝色,甚至还有黑色,宛如夜空。可我还是一眼认出这是雪光披盖下的冬天,天空透露微蓝一角,这样诡异的雪光漫漫中,周遭一切尽失色隐形。混沌中,几棵白桦伤感矗立,映衬着落雪的寂寥,一些尚未被完全被雪覆盖的蒿草满怀心事地随风摆动,不甘心就此苍黄,可惜它只有等待下个春天。整个画面充斥着让人绝望的悲苍,我心莫名其妙地有些颤动。

        下意识地去看作者的署名。严蔚。居然是她。曾听阿鹏提起过,好像是美术系有点名气的才女。

        细看那幅画,忽然觉得画里的景物似曾相识,很像隐匿于学校里面的一小片荒野,我常在下午的时候去那里看书。再细看又觉得有些不像,但至少有一些它的影子。

        那是一片靠近学校围墙的荒地,由于被一个废弃多年的工地隔离才幸存到今天,入口脏乱隐秘,所以并无多少人知道,当然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那里荒凉得像一块墓地,知道了也没多少人会去。我是在无意中发现的。自此,我常常小心翼翼地走过一地残缺不全的砖块和杂草,穿过裸露着钢筋水泥的残缺建筑去到那里。四季并没将此地遗忘,下午时那里通常都是有阳光的,虽只是稀疏的一些,却也温暖,并不妨碍春天草长藤青,秋天荒草萋萋。我一直觉得那里有一种与世无争的美,不然也不会每个周末都执着地跑去那儿。

        我猜她一定去过那个地方。让我感到不解的是,那么美的地方在她的画里,完全就如前方的工地一样灰白,颓废,群魔乱舞。让人看了有一些伤感,有一些绝望,还有一点点说不清楚的东西。我没见过她,我猜想她该是一个抑郁的女孩,残存的梦想紧缩在胸腔里,现实把它包裹得很紧。

        自此,严蔚这个名字便落在了心里。

        玫瑰和日记属于你和过去(四)

        春天快到尽头的时候,天气终于暖了起来。周末下午从图书馆借书回来直接去了那片荒地,

        刚转进工地的废墟,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窈窕身影。我一惊,难道穷书生遇到善良美狐仙的故事真的上演了?眼睛适应后,我看清那个女子,她低头寻路,磕磕绊绊地向外走,显然并不熟悉。谁会来这种地方,我内心猜疑,不由自主的细细打量眼前女子,并不是出奇的美丽,头发散乱及肩,眉宇里透着冷艳和倔强。

        她很快发现了我,敏锐地看了一眼,我无措地对她笑笑,她没有任何回应,生硬的与我擦肩而过,朝工地外走去。回头时留意到她的脚,到这种地方来,竟然穿着高跟鞋。

        这是1997年夏天,初遇严蔚,我后来才知道。

        玫瑰和日记属于你和过去(五)

        阿鹏在学校广播站主持一档叫《心情杂志》的节目,节目时间刚好是傍晚,晚饭过后,天光未泯,我经常拿本书找张长椅一坐,听学校里一些七七八八的人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大家听。有时候会被这些平凡而真实的故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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