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骄傲的,无论到了哪种程度,都不肯显示自己半分的软弱。说完这些话,唐妃儿径直往外走去,到门口之际回过头来,说了最后一句:“从今往后,我会与你公平竞争。子期,你不要指望我手下留情,你该知道,在战场上就算是面对自己最亲的人,我也会毫不犹豫挥下自己手中的利刃。”
“我知道。”她在背后喃喃,孑然而立。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张子期已经用水洗掉了自己满脸的泪痕,包括她在命运面前的颤抖跟犹疑。
走在灯火昏冥的楼道里,她的脚步其实有些虚浮,就在拐角处,手臂忽然被一个人拉住,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扎扎实实落入了他怀里。
“堇年……”被他料峭冰寒的手指捆住,整个人几乎压在角落里,连喘息都困难。张子期就这样看着他,看到他眼里在这个寒夜之间笼起的哀愁,宛如水的帐幔一般缠绕过来,无处不在,像钢丝一般缚住人的心脏。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低低地问。
“什么?”
“你再告诉我一次,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僵持良久,他只是带着疲惫的醉意,喘息着一遍又一遍执着地问她,尽管这个问题,在六年前她便已给过自己那样凶狠的答案。“六年前,现在,我究竟哪里做错了?要让你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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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错。”仿佛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她眼里的神色开始凋零。
“那就是你错了。”说完这句,他苍白而又凌厉的神色,逐渐凝聚起一抹可怕的恨意,张子期未及回神,已经被他压在一处狠狠地吻了起来,缠搅的唇舌带着与记忆里完全陌生的色彩,冰冷而又炙热,宛如直插心脏的利匕,陡然间令人神魂俱裂。
“我看到那个男人跟你求婚了……你答应了吗?”吻了半晌,他忽然抬起头来,感受到从那柔软的唇畔掠夺而来的淡淡血腥气,看她痛得皱眉,他忽然有了一种报复般的快意。
“你看到了?”她的神色苍白得可怕,喃喃,“你究竟看到什么了?”这一刻他眼里的神色刺痛了她,竟使她有些怔怔,“堇年,事隔这么久,你竟然还不肯原谅我么?哪怕,你已经获得了自己应有的幸福快乐,如今有家有室……”
望着她精致美好的妆容,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心底仍在无止境地塌陷,流血,逼得肺腑间火花四溢,声音低哑:“……有家有室?幸福快乐?”
他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已是愤怒已极:“张子期,你到底需要多少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是事实。”她说得不容置疑,“我跟你,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这是生来便注定的。六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哪怕我穷尽了心力,始终也无法靠近属于你的那个世界一步,累了就放手了,如今各有各的生活,我原以为谁也不必再打扰谁。”
“所以你就彻底接受了别人,然后打算重新开始走向新生活?”手指肆无忌惮地抚着她的脸,他轻轻地笑着,语气激怆而又邪恶,“张子期你不觉得自己想得太美了吗?曾经一手毁掉别人的人生,就一点都不会想到,总有一天那个人也会反过来毁了你自己吗?”
在她怔忪的表情中,他说得更加不留情面:“想想你变心得可真快呀,才六年而已,你就变得面目全非了,不对,是六年前就已经变了……张子期,有本事你像过去那样对我说啊,你爱的另有其人!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六年前是颜兰亭,现在又是谁?!”
“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他为何这么大的怒气了,原来只是旧伤复发,痛得狠了,几欲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不禁吸了口冷气,抬头细细看了他一眼,甜美的唇畔洇开一线殷红的血丝,红珊瑚珠子似的血液冷不防溢了开来,衬着她冰肌如雪,话亦很冷:“我没有,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死心塌地地爱着谁。况且这些,就算有也跟你毫无关系了,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选择不告诉你,因为你我之间,早就前缘已绝,断无可断了!”
“断无可断……”低低重复着这四个字,他的胸腔内漫溢开全是疼痛的苦涩,痛到了极点,这种痛竟逼着他无声地笑了开来,到后来越笑越觉得好笑,眼泪都几乎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更不会再流泪,他将用铜墙铁壁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可事到如今,却还是在她一句话的攻击下,长城崩塌,心痛欲死。
魔咒也好,尘劫也罢,他认命,然而又隐隐觉得不值。哪里不值,却是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许久许久,再看向她之际,却已经换了一副神色,他的眼底宛如盛开一柄雪亮的刀剑,在恶狠狠剜着对方,也凌迟着他自己,讥嘲露骨:“可是我,竟然还在想念你的身体呢。”
说完这句,他似乎再也克制不住,竟似着了魔般再次倾上前去,禁锢着她的四肢,紧抵着她的身体,不管不顾她的反抗,手指毫不犹豫剥开了她的衣服。
“日日夜夜,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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