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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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也听不见了,他自己的秘密,始终只愿意说给自己听,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备受折磨的睡梦里,他都不肯放松半分警戒。

        她想起很多个夜晚,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的树下,凝视着夜空出神,不知道是在观望星辰,还是透过美丽的天空看到某人的笑脸。

        每当到了他下班回家的时候,陆若笙总喜欢绕很多的弯路,跑几个环路偷偷溜到他们公司的楼下,躲在车水马龙之间,看着他一手搭着上衣,一手提着公文包,神色疲倦地走出来。

        他总是离开公司大楼最晚的一个,因为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所以每次他出了大门的时候,身前是华灯初上,五彩缤纷的繁华人世,映照在他纯黑的眸子里,辉煌得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而他的身后,整栋大楼总是刚刚熄灯,数十层的楼体漆黑一片,那幢巨大的建筑物宛如一个钢铁怪物,静静地屹立在夜空之中,神秘而美丽,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堇年。她在心里轻轻地唤他,带着忧伤而幸福的涟漪。仅仅是像这样看着,便已足够,这个距离刚刚好,能够清晰看到他的每一个表情,哪怕再细微而深邃的,却又不至于被他一眼发现。

        她还知道,像这样看着他的人,远远不止她一个。

        有一次她等得累了,从附近一个书报亭买来一瓶饮料跟一份报纸,经过那个深漆色公用电话亭的时候,看到不透明的玻璃一侧站着一位女子,大冬天的白雪皑皑,她的神色似乎有些冻僵了,却仍旧一眼不眨地目送着那个男人从高楼大厦里走出来,带着苍白的疲态缓步离去,坐进自己的黑色轿车里,上档,离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明明那个人已经走了,而那个女子的神色,一时间竟然有些怔怔,显是没法一下子从刚才的情景里抽离出来,她站在那里,失了许久许久的神,才呵着自己几乎冻得青白的小手,一步一步踏着深浅不一的雪,身影融入到人群中,慢慢离开。

        陆若笙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她清晰地记得那个女子是谁,她的脸容曾让她当作噩梦,无论在醒着还是梦着都感到深深地唾弃,可是从那以后,她忽然好像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使得她渐渐地开始理解了她当初不顾一切地逃离,如今却又急不可待地靠近。

        逃离,只怕是为了更好地爱吧;靠近,则是因为,对那个人,无论如何放不下。

        可是,流淌而过的岁月宛如一条湍急的河流,如今散落在河流两岸的人啊,要如何才能跨越那一道天堑?

        她总是喜欢手里捧着一小杯热牛奶,歪在温暖的车内看着报纸杂志,不急不躁,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消失。她知道不远处的那一个人,也一定是如此,只不过她是冒着严寒站在冰天雪地里,神色圣洁得好像盛开在雪巅的莲花。

        天长地久,那个人不会注意到这个孤单的身影,可是为什么,她看着他的表情还能如此安宁美好,竟然还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只为了这短短一瞬间的凝眸,不惜花费两三个时辰的等待,有时甚至更长,等待成了漫天风雪中唯一需要做的事。

        堇。陆若笙望着病床上昏睡的男子,伸手轻抚着他的眉眼,忍不住轻轻叹息:你是多么幸运,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她爱你那样深;可你又是多么不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世上曾有一个人,她追逐着你的背影,像那样爱过你。

        爱到她内心碎了的别离,伤痛,情仇,统统不让你知道。

        由得你一生一世去恨她,由得你碧落黄泉去寻她,由得你千回百转去爱她。

        她只在原地等你,微笑不语,无爱无恨,却已是百世间最深的情愫。

        夜深人静,细雨蒙蒙,顾瞳只身行走在阒无一人的天桥大路上,凛冽的风声吹在人的耳边,浑身的血液都好似结了冰,他只觉得胸腔里一阵没来由地疼痛。

        扶栏在一侧停下脚步,望着涟漪四起的芷江河面,他一手缓缓松开自己的领带,随意扔进了脚下的芷江,似乎唯有这样方能勉力呼吸。

        这一刻,仿佛想到什么,他的眼里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映在苍白而潮湿的街灯之下,显出一种寂寥的美感。

        繁漪区的咖啡厅二楼,他鼓起勇气向她求婚,她流着眼泪褪下他的戒指,泣不成声地对他说:“顾瞳,我们相遇太迟,如若有来生,张子期……誓不相负。这一世,我欠他实在太多,只能无止境地偿还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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