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他谈谈,”又八回答,“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吗?”
他走到外边,四处张望不见竹城的踪影,便手搭凉棚向远看去,只见竹城光着背,正骑着那匹早上吵醒了他们的失群之马;在山丘上奔驰。
“他才是对什么都不在乎呢!”又八自己粗声粗气地说着,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嫉妒。又八把双手卷成一传声筒放在嘴边大叫起来:“嗨,你快回来,我们有事要商量。”
过了一会他们二人便躺在草地上,嘴里衔着草杆儿,讨论着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又八说:“那你认为我们该回家乡吗?”
“是的,我要回去,我不能永远与这两个女人呆在一起。”
“不,我想不。”
“我不喜欢女人。”竹城至少肯定这一点。
“好吧,那我们就走。”
又八翻过身来仰望着天空。“现在我们下定决心了,我们要走了。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多么想念小津啊!我多想见她啊!看那儿,那块云多象她的身段儿。看啦,那一部分就象她沐后的长发。”又八的脚后跟都蹬进了土里边,手指着天空对竹城说。
竹城的双眼正跟随着被他刚放开的马匹,那马正向远方跑去。象生活在原野上的其它漂泊之物一样,在竹城眼里,失群之马是一类有着美好天性的东西。当人们遗弃它们时,它们并不向你索取什么,只是自己静静地走向他方。
明美在屋子里喊他们吃晚饭,他们站了起来。
“看谁跑得快!”竹城喊着。
“开始吧!”又八应着。
明美高兴地拍着手。看着两人脖子咬脖子地跑过草地,身后留下一溜灰尘。
晚饭后,明美变得忧郁起来,她刚知道这两个男人要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中去了。他们留在这屋子里该多好啊,她希望这种情形永远延缓下去。
“蠢货!”妈妈责备着。“你为什么要这般愁眉苦脸?”绪子正在梳洗打扮,还是象以往那样仔细。她嘴上在责备女儿。眼睛却从镜子里看着竹城。竹城回避了她的眼光,虽是短暂一瞥,却即刻使他记起了那天晚上她闯入房中时带去的那刺鼻的发香。
又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大米酒罐,沉重地放在竹城的下方,开始往小加温瓶中倒,好象他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因为这是他们最后一夜在一起,他们准备喝个够,绪子似乎特别注意自己的脸蛋儿。
“让我们喝得一滴酒也不剩!”绪子说,“没有必要把酒留给耗子们。”
“也不能留给那些小虫!”又八附和着。
他们一会儿就喝了三大罐。绪子靠着又八并用某种方式逗弄他,使得竹城难堪地扭过头去。
“我……我……不会走路。”绪子醉醺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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