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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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冬青的惊愕和反抗中,兆财毫不费力地象对待浪女人似的把她压在了身下,并以最快的速度与对方合二为一。这是一个迟到的新婚之夜。在忍受兆财那粗暴的沉痛一击前,冬青因为长期在绝望中徘徊,对男女之事产生了难以说清的厌恶和冷淡。正因为此,她严辞拒绝了几天前兆财的无理要求,并将此看成是对自己的污辱,而今天,面对突如奇来的巨痛,所有的一切都烟消去散。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狠命地抓住男人的肩膀,过后才发现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兆财的肤肌。

        冬青突然象换了个人似的,无论跟谁说话都带着笑意,脸上象有朵长开不败的野菊花。在邓家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了她大呼小叫的声音。

        郑明经推荐成了蛤蟆湾子第一个到省城读书的大学生,在他临行的前一天,冬青新手为他缝制了一个大背包,还将自己结婚时的新被褥拿出来,连同郑明的衣物一起装进背包里,她慢言细语地叮嘱郑明在外要注意身体,好好念书,看上去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和弟弟。

        郑明当着全家人的面哭了,这个自五六岁便寄养在邓家的顽皮孩子,能受得了冬青的大声训斥,却受不了对方的殷殷情意。

        对冬青变化,全家人象几年前她忽然间变得刻薄严厉一样莫名其妙,起初,大家都以为她是装出来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再怀疑那朵盛开的菊花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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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父海母26(67)

        “看看,衣服全弄脏了。”冬青耐心地掸着孩子们身上的尘土,用温热的毛巾把他们的脸和手擦净。

        她把自己一件最心爱的的确良上衣送给大姑子青梅,说对方的那件补丁多得不成样子了。青梅执意不肯,可她却终于没拗过弟媳。冬青不再象当家人那样指使家里任何人干这干那,而且事事都要自己做。吃饭时,她为每个人拿干粮舀粥,往往成为吃到最后的一个。

        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她与北财的关系,她时时向男人抛过去的媚眼和轻声的嗔怪让家里寡居的女人全部耳热心跳,队里没活计的整个冬季,夫妻间打情骂悄的声音不断从他们房里传出来。

        正是从这时起,刘氏的身影又开始出现的家里的每个角落。

        在回忆中跋涉了三年的刘氏,如同睡了大大的一觉,感觉精力异常充沛。

        刘氏的变化象冬青一样让全家人感到费解。三年前,大家便已确认她已完全衰老了。那时候的刘氏的身量已经变得十分瘦小,浑身上下早已没有半点肉感。

        她的一双手像干枯的榆树皮,每一根哪怕细小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头发稀疏得能数得清根数,不能再挽发鬓,只能用黑色的网罩罩着;她的牙齿已掉了一半,吃饭速度明显地慢了;她的双耳里满是硬茧,时常得用尖尖的小指甲挖抠。这成了她的一个习惯动作,家里人看起来好象是因为麻痒,其实是因为听不到声音而焦急。

        正当全家人习惯了她的衰老,什么事儿也不再指望她时,她却又从衰老中走了出来。

        其实,刘氏是一种特殊的方式在逃避耳背被家人发现,心强的她忍受不了子孙们知道自己已是聋子。她用三年的时间,依靠惊人的悟性和毅力,解决了耳聋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她的耳朵就连近在咫尺的响动都不会听到了,可一双眼睛却在帮她的忙。

        她不仅能通过任何一个人的口型分辨出对方说话的内容,还几乎能看清对方说话的口气和语调。

        在确信凭着两眼可以轻松地与别人交流时,他告别了衰老重新开始操持家务。这个秘密她一直隐藏到老死,家里没有一个知道。

        刘氏用她的勤勉很快替代当家三年之久的冬青成为一家之主。

        虽然只是两个人没有任何争执和仪式的权力交接,却对这个杂性大家每一个成员的生活产生了重大影响,三年时间邓家所有的清规戒律全部解除,生活方式完全恢复了。

        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不适,大家如同从羁绊中解脱出来一样,无不觉得轻松自在。他们起初还对冬青怀有戒备,以免因言行的越格招来训斥和责难,可很快发现这是多余的,因为即使犯了昔日的大忌,冬青也视而不见或一笑了之。

        女人们毫无顾及的说笑,男人们我行我素的懒惰散漫,孩子们爬上爬下追逐打闹,这一切因有刘氏的调和,使这个家庭并没有杂乱的迹象。

        倒是刘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变得手忙脚乱,她刚象捡个宝贝似的把重孙海滨(这是跃进为儿子取的名字)抱在怀里,又看到飞云衣服上被柴禾新划的口子;刚刚拾起针线,却又发现到了该准备做饭的时间了。把摞下三年的家务再一一拾起来的确不是件易事,可她却没有放弃哪怕一件的念头。她自我加压,决心在春节前为家里每个人做身新衣做双新鞋。

        这项繁重的劳动如果是三年前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那时家里所有人的身高脚长都穿在她心里,省去了量体量脚的环节,可现在,个个象盛夏的玉米般疯长的孩子们的身高脚长,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了。

        孩子们的快速成长使这个杂性大家庭的人员结构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在郑明被保送上大学前,他的弟弟郑亮与村里几个小伙子一起进油田当了工人,连户口也迁出了蛤蟆湾子。

        青梅的两个儿子虎虎、牛牛因受父亲的牵连,既不在保送上大学的范围,也不能当工人,成了邓家难得的棒劳力。双胞胎花花、。其实,这个外乡人的想法非常简单,他的欲望仅是亲手摸一下那头秀发。

        他把自己扮成一个乞丐,每天拖着一条棍子在蛤蟆湾子村游逛,寻找着接近水水的机会。三天后的一个下午,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水水挎着一个竹篮去草桥沟对岸挖曲曲菜,瞎嫂最喜欢曲曲菜粥。在水水提着半筐曲曲菜走到草桥沟大桥时,外乡商贩已早早地等在那里。他象个熟人似的向水水打招呼,而水水却根本不认识他。“我这里有件好东西送给你。”商贩把颜色新鲜的一直藏在怀里的一根红头绳拿给水水看,希望她燕子一样飞过来,以便自己摸一下那头秀发。

        水水却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手扶着桥栏杆一步步向他走近,她只想出奇不意地摆脱这个坏人的纠缠。商贩自以为奸计得逞,他见对方对自己的红头绳没有兴趣,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当小姑娘靠近自己时出奇不意地出手摸一把。可当他出手时,水水却灵巧地躲开了。

        一米高的桥栏杆仍没有把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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