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付名绪当初一定很想得到你,不然怎么会让你家……”她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然停了口。
但这半句话足以勾起我所有的好奇心,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我打了电话给叔叔,而那天叔叔正好来省城办事,我在他入住的酒店见到了他。
他递给我一杯水,我喝了半杯,有奇怪的味道,像是漂白粉,但又不是。他说那年爸爸忽然接了一家家纺企业的订单,于是就向当地的一家城商
行贷款,这笔贷款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银行最后竟没有放贷,由于之前大笔购入原材料,为偿付供应商,爸爸就借了高利贷。
庄若曾经说过那家城商行和家纺企业和付名绪有关系,而事实确实如此,付名绪的一家公司是城商行的股东,而他又是那家家纺企业的投资方之一。一切如此契合,连这一套手段都和当初我在书房外听到的离奇相似。
于是,我怒不可遏地去质问付名绪,他冷冷看着我,冷冷矢口否认,他甚至冷冷嘲弄我,“你真是疯了,你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我做这些事情吗?”
后来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觉得那天我确实有点疯了,我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那么激动,激动到情绪失控,我顺手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刀,向他刺过去,殷红鲜血顺着雪亮的刀刃滴下时,我才发现他并没有躲开,也没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蹙着眉头,愕然望着我。
“是你害了我爸爸,是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我握着刀的手想要再用力,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真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刀落在地上,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我只要说四个字他就会放开我,可我没说。在我有窒息的感觉时,他松开了手,一把拽住我往外走,“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他狠狠把我推出了门。
我倒在冰冷的地面,两腿间有一股暖热液体流出,很细很缓,却像是一条剪不断的绳索,把生命从我体内一点点抽离,下腹开始剧烈地痛起来,像被一把利刃绞碎,巨大的疼痛中我却冷冷无声而笑,笑意中语声漠然,漠然的好像不是我的声音,“付名绪,今天……今天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站在几步外,殷红鲜血顺着左胸滴下,在白底淡蓝条纹的衬衣上汇出血色写意画,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满目颓败,嘴唇如秋后枯叶在风中瑟抖,半天却只吐出两个字——“你,你……”
、陷阱(2)
在微弱的意识中,我看见好几个医护人员围着我,他们急匆匆将我推向手术室,他在我耳边阴冷地说了一句话,“孩子如果有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当我躺在病床上,得知那个孩子已经没了时,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虽然之前我也曾经想过要打掉他,但他真正离开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是啊,我还是想把他生下来的,不然,那天怎么会遇到庄若……
妈妈的葬礼结束后,我还是回到了那栋别墅,因为我不能辜负妈妈的嘱托,我是姐姐,作为一个姐姐,生来就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妹妹。我回去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之后病了整整一个星期。等我病好后,江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
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顿晚餐,他只微笑着说了一句话“恭喜你,戚蝶,终于成功离开我了。”他开了一瓶白酒,自斟自饮,再也不看我一眼,我凑上前,倒了一杯酒,“我敬你一杯。”我把酒杯举到他面前,他面无表情看了我片刻,才勉强举了举杯子……
离开他一个多月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我真的懵掉了,每一次我都会服用避孕药,按理说不会有这样的失误。我唯一觉得可疑的就是那一晚,那晚后来我彻底醉了,我迷迷糊糊地洗了澡,换了睡衣就爬上床睡了,但我清楚记得,第二天醒来时,衣服穿得很整齐,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我犹豫了半个月,决定打掉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注定是个私生子,也许付名绪会把他照顾好,但他绝不可能和老婆离婚,给他应有的名分。
那天,我到医院做手术,护士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却落荒而逃,终究,我还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在下楼梯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在我晕倒的那一刻,有一只手拉住了我,迎面而来的陡峭楼梯忽然变成一张淡雅的脸,庄若紧紧搂着我,细长眉眼间流动着暖暖关切……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到庄若的情景,是她,庄然的妹妹,救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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