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的院子房间虽多,但是能住人的就她的那一间和红姑那一间,客房什么的,完全不存在的。被褥自然也没有多余的。
这样的大半夜,下人们伺候完了主人,正是放松下来要就寝的时候,不能回家过年还要伺候主人就够委屈了,要是红姑叫人送刘夫子回房,人家一气恼,随便一句话说出来,都能砸死她;要是自己送刘夫子回房,先别说红姑不知道刘夫子住在哪里,她一个女子,大半夜扶着一个陌生男子,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要是就那样把刘夫子丢在檐下不理,红姑从李静口中听到了,人家是李家的西席,虽都是吃李家的饭的,可是,刘夫子那是李老爷都要在面上敬三分的人,如果被她怠慢生病了,她除了卷铺盖走人再没有别的出路。
红姑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烦恼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最终,咬了咬牙,扶起刘夫子进了她的房间。
喝酒出了一身薄汗的刘夫子,在红姑思考的那段时间,受了风,到后半夜,发起了高热。
红姑把刘夫子扶到她的房间,连鞋都没给他褪下就扶他上了床,自己匆匆退出了房间,在李静的房间呆到了天亮。
天亮后,红姑做好了早餐也不见刘夫子出门,在门口徘徊了两盏茶的时间,鼓起勇气敲响了自己的房门,用如蚊蝇般细小的声音道:“刘先生,天亮了。”
这么小的声音,即使刘夫子醒着,都不见得听得到。更况他现在昏迷着,当然不会有回应。
如果李静真的是男儿身,红姑此刻大概就要找来李静叫刘夫子起床了;偏偏,李静是个未出阁的女儿身,红姑自然不能让她的名誉丝毫受损。尽管,在宋州城,李静作为男子的名誉都已经败坏到一定的程度了。
最后,红姑又敲了几次门没人回应之后,闭着眼睛推门进去用她此刻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道:“刘先生,天亮了。”
祠堂祭祖
回应红姑的是满室的沉默。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红姑慢慢的睁开了她那双睫毛过长的眼睛,映入红姑眼帘的,是……是衣着整齐躺在床上的刘孺子。不过,因为醉酒的原因,红姑昨夜慌乱中给他盖得被子已经有大半跌落在了床下。
红姑深吸了口气走到了床前,再次颤着声音叫道:“刘夫子……刘夫子……”
依然是没有回应。
红姑伸出手碰了碰刘夫子的肩,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红姑试探着把手放在了刘夫子的鼻前,颤抖着的指尖只感受到了鼻尖的冰凉。
红姑吓得缩回手后退了两步,想要发出尖叫声,可是,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完全发不出声音。
正好,这时梳洗好的李静过来问红姑吃早餐,敲了两声没人应门,李静就推开半掩的房门往内室走去。
李静边走边道:“奶娘,新年第一天,你怎么赖床了?”
没有得到回应,李静掀开布帘,首先她眼帘的是大半落在地上的棉被和船上躺着的人形。
红姑这时已经吓得缩在床尾的墙角发不出声音了。
李静失笑地走上前道:“整天说我睡觉姿势不好,原来奶娘也……”
剩下的话,李静没有说出来,是因为她捡起地上的被子抬头看时,眼前的不是乌发春颜的红姑,而是花发枯颜的刘夫子。
心中怔了一下,看到刘夫子整齐的衣着,李静也大致猜出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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