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识到,这几年,她的大脑,更多的被恋爱荷尔蒙控制,而疏于理性控制了。
并不是完全没有蛛丝马迹的,朱说信中有提过,他生父的家,在苏州还是一个有名望的家族,苏州范家。
而且,朱说的字,不是跟那位大人一样的吗?
拜李娜每日如情人般的不断转换着称呼所赐,李静对范仲淹的知晓,包括“范大人”、“范先生”、“范范”、“希文哥哥”……不一而足。
只是,“希文哥哥”是李娜发嗲的时候念的,那种花痴发出来的颤音,让李静从来没有一刻把他与端方温厚的朱希文连在一起。
突然被朱说的信件上的署名浇了一头冷水冷静下来的李静,心里乱的,却不知该如何前行。
理智上,朋友之夫不可欺,她是绝对不该染指李娜的偶像的,而且,想到那位大人的一生坎坷,晚年全力以赴改革的败绩……
但是,感情上,已经在内心把自己与朱说紧紧缠连在一起,甚至在梦中一次次融入骨血的李静,哪里舍得就此与他成为陌路。
想到那独属于她的包容宠溺会被别的女人拥有,李静一向钝感的心,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嫉妒啃噬。
但是的但是,她怎么能霸占那样一个高居于庙堂之上的千古名人呢?那样不就搅乱了历史了吗?他本来的妻子,要如何自处?更主要的,如果他们成亲了,他的本来该出生的孩子,没有了该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候,李静恨极了自己当初没有分出半分精力关注一下那位范大人的生平,否则,即便满心嫉妒,她也会循着蛛丝马迹为朱说找到本来属于他的姻缘。
倒也不是李静大方,实在是,既然那位大人的人生已经有了明确的轨迹,她再怎么自私,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打乱了。
那可是文学史和正史上都留下了风采,写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千古名人哪。
她这样散漫不着调的性子,如何能够胜任那位大□子的角色?
钻入牛角尖的李静,并没有意识到,那位大人的妻子,不论是正史为那位大人做的传记中,还是文学史上聊聊数笔的记载中,都是没有名字也没有形象存在的。
哪有人家王弗风采的十一,十年之后,都能得到苏轼专门写词悼念。
提亲
想不明白,李静就暂时停止了与范仲淹的通信。
过了两年野生生活的李静,花了些时间,才慢慢重新让自己习惯处在文明社会的身份,对于她的异常,身边的人,都当她是骤然回到礼仪文明的世界不适应,没有人追问。
而身边接连发生的事,也让她一时忙碌的没有闲暇来想范仲淹的事。
先是由于秦广的回归,秦芳搁置经年的婚事终于提上了日程,也难为萧贯等了她这么多年。
从交换婚书,置办嫁妆,到送秦芳上花轿,仅用了短短二十天的时间,仿佛家里迫不及待把这个大龄姑娘嫁出去似的。
应秦芳的要求,李静和秦广一起,随着送嫁的队伍,把她送到了萧贯的家乡新喻。在李静远赴新喻送嫁期间,朱说,不对,是换回了生父给的姓名的范仲淹,结束了燕赵之行,在回亳州(天禧元年,朱说擢升为文林郎,权集庆军节度推官,任地亳州)赴任之前,绕道去了趟宋州。
(bp;钱裕告诉他,李静,自从收到他的那封信之后,虽然面上还是如常,可是,经常一个人发呆叹气,夜里,也是经常弹琴到深夜不寐。
李静的异常,就是不用钱裕说,范仲淹也知道了。之前恨不得一日一封书信的李静,自从那一封书信之后,过了两个多月,竟然没有给他只言片语。他派人送到李静家里的书信,也没有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