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的车都离去,饭店门口的礼仪小姐变脸一样迅速收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满脸倦怠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
说得活像送葬的。这年月,干什么都不容易。
我穿上外套,酒劲儿却愈发浓郁起来。夜色浓重,我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向大路上走去,小风适时地嗖嗖吹过,我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此时愈发觉得凄凉悲切。一辆黑色的天籁从我身边溜过,并如我所愿地停了下来,陈风探出头:“上车吧,孙局叫我送你回去。”
我一大龄未婚女青年,半夜三更,面色如土,酒气满身,还有什么可挑剔和矜持的资本。毫不犹豫拉开车门上车,心中着实对这甲方上升了三分好感,下轮设计给他们多算点儿绿化好了!我正寻思着,冷不防一句“住哪儿?”突兀而有些粗暴。我皱了下眉,“北太平庄,紫金城。”
身旁的人明显抖了一下,“紫金城,敢情您是位格格。”虽是句玩笑,那笑却未曾攀上他的眼角眉梢,依旧清清冷冷的。我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懒得与他争执,模模糊糊说了句“免礼免礼。”
车稳稳奔驰在空旷街道上,许久无话,我几乎睡着了。“喂,到了。”我自梦中惊醒,暼眼却见他瘦长身影被月光染成一幅剪纸画,朦胧且柔美,一缕烟雾甚合时宜地将他包裹,泫然得愈发迷幻,一时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在还在梦中。“到了,下车吧。”再一秒,这幅完美的画面便即破裂,陈风皱着眉颇有些不耐烦。我方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忙收敛视线,肃整面容,语气沉痛地与他道:“陈风,跟你说一件事情。”
陈风看我这般庄严,果然一愣,怔怔问:“什么事?”我将眼神放空,又叹了口气,做足了架子,半天才说:“下次相亲,请务必记得相亲对象的名字。我,叫莫芹。”
说完不待他反应,开门下车,远远送出一句“多谢”。一边心中暗乐,赢了赢了,老娘赢了,想他正一脸惆怅坐在车中,想我给他的那个潇洒背影,一口恶气吐得那叫一个畅快,得报我相亲被甩的深仇。
、五、
一路亢奋地哼着小曲摸到家,轻轻打开门,正偷偷摸摸准备回屋,卧室的灯忽然刷的一下大亮,我妈正笑眯眯地看着保持了一个蹑手蹑脚高难度姿势的我。
“回来啦?”明知故问,绝对不坏好意,往常她应该一声断喝“怎么才回来,几点了!”
我立刻心虚了,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一个字:“嗯。”我妈看我这样,笑的愈发诡异:“我看见有车送你回来的,是小陈吧?看样子挺顺利啊。”
原来我亲娘以为她女儿终于有接收的了。我叹了口气,:“妈,不是。那是我一个项目合作的同事,老总让他送我回来的。”及时将我娘不切实际的幻想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她越想越离谱,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果然我娘已然失望透顶,一幅美梦惊醒的受伤模样,“那怎么才回来?”
“陪周总跟甲方吃饭去了呗,还能有什么。”
我娘将满腔怒火撒在周总身上,一声断喝“一个女孩子家总陪什么吃饭,今天吃饭,明天喝酒,后天是不是还要睡觉!当你是三陪啊!”
我跟坚持装睡躺在床上的老爸同时一缩,我赔笑“老佛爷息怒,向□保证,就吃了顿饭。您再叫,全楼都知道您宝贝女儿是三陪了。”
好容易哄了我妈回屋睡觉,我终于得以躺在久违的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了,脑中纷乱,却总觉得有个重要的事情,抓也抓不住。偏偏陈风在车上的侧影时不时地钻进脑中,抹也抹不去。睡着的一瞬,我忽然灵台清明,不是我迷恋陈风美色,而是那身影,分明像极了他,四年前那个他……
第三十二次征战在相亲的战场上,我终于感到了无以复加的疲惫和厌倦。出门前我照例给大蚊子打电话布置救急的任务,她在电话那端却诡异一笑:“那人是什么星座?”我莫名其妙:“6月初,好像双子座的吧。”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翻纸的声响,过来半天才听到大蚊子故作神秘的声音:“我刚给你算了一卦,而且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个就是你未来的终身伴侣。”我毕恭毕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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