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神,好像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似的。”大蚊子兴致勃勃,俨然初涉爱河的纯洁小女孩。我向她表达了衷心的祝贺以及诚挚的祝福,然后她语调一转,跟我说:“我们是那么默契,那么合拍,他还说他会马上跟他男朋友分手。”我一时没转过弯来,说:“你这不是第三者么你,你又拆散一个幸福家庭啊。”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相当不对,“你说什么?男朋友?”
大蚊子依然娇媚无限,“嗯,她是个女的。”我彻底陷入了云雾,从一头雾水到全身透湿。我好不容易打住了她琼瑶一样的念白,然后得知,她确实是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有着女孩身体,男人性情的女孩。
“我觉得我有权利追求爱情的自由和身体的解放,我才不会费心压抑我的真心。我就是要追求我想要的,我不管他是男的女的,我只要他是我爱的。你们的爱都太肤浅,太拘束,你们这种人是不会理解我的。我劝你也解放一下天性,别老在那一颗歪脖子树上吊着了。”大蚊子每次一谈恋爱,就化身文艺范儿少女,说出一些很书面的话来恶心我。不过这次,我是真的被吓着了,愣没说出话来反驳。
于是我更加抑郁了,我不但没有把之前的情绪排解,还挨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前男友是同性恋欺骗了我五年,如今最好的朋友也踏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让我情何以堪。
我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大蚊子总是在爱情的道路上把自己和别人千锤百炼,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她能在每一段感情里手执放大镜找到那么一两处瑕疵然后毅然转身而去,寻找下一段据说是符合她审美的爱情。我很是不以为然,以我看来,爱情怎么能跟面包比,它们从来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我总是悲观地认为结婚就是两个人凑合到一起搭伙过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可是我亲爱的大蚊子啊,她从不停止寻寻觅觅,从不放弃在我看来永无止境的守望。我在等待中绝望,她在绝望中等待。
只要有面包,我就能活着。
我正阴郁着,手机响了,长江的名字疯狂闪烁。我笑了,这世上总有些人会温暖你的生命。
、十一、
中午十二点,我跟长江在后海见面。他说要请我吃全北京城最正宗的披萨,以抚慰我低落的心情。
他定定看着我好久,我以为他是看出来我大病初愈或者印堂发黑流年不利之类的,谁想他说:“黄河同志,你早上又忘了刮胡子了。”我一直绷紧低落的神经立刻被他抻长了,我笑了。
“说说吧,参加个追悼会怎么一副丢盔弃甲一泻千里的样子?”长江看着菜单,却是对着我说。我纠结了一阵,还是和他讲了见到王明磊的事。他以手支脸看我面红耳赤激愤异常地讲了我和王明磊交锋的经过,没有像以前那样挖苦讽刺评论。
他重重叹了口气,破天荒地凝重起来,“黄河,你还是忘不掉他。”
我立刻爆豆了,“我忘了!”
“不对,你没忘。”他很严肃。
“我说我忘了就是忘了!”我真的生气了,这人废了半天劲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你不但没忘,还把他藏起来了,藏得太深,深得你自己都以为忘了。”他保持平静,一反之前跳脱顽皮的模样。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你什么意思啊?”我声色俱厉,急赤白脸。
“你越是急切做出摆脱的姿态,就越是放不下。你以为你积极相亲是为了向前,你以为你豪迈洒脱放浪形骸,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破坏机会,你从来没有希望过成功。你玩弄每一次的相亲因为你从不当真,你害怕一旦真的成功,过去那个他你该放在哪里?你习惯了爱他,想他,你觉得每一次的相亲都是背叛。所以你在感情上虐待自己,甚至享受这种虐待。你表面好像迫切希望自己嫁出去,可是你心底无比抗拒,你根本就拒绝前进,你何曾认真对待过一次的相亲见面,你分明是在破坏。你不是洒脱,你是胆小!”长江一口气说完都不打个磕巴,瞪着大眼盯着我。
我捏着玻璃杯张着嘴合不拢。一大长串话好像骤雨般把我浇了个透湿,我此时脑子里净是些诸如此类的词: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天地变色。
我俩就这么较着劲相对而坐,那情状像极了两大高手比拼内力前的起手式。服务员过来上披萨,看到我俩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掐架架势,扔下盘子落荒而逃,生怕被高手内力所伤。
我决定先出招,所谓料敌先机,方能制胜。
于是我很没志气地拽出一角披萨,气鼓鼓问他:“你说这披萨好在哪儿?说!”
长江笑了,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从他的眼中溢出,好像是怜悯,又好像是痛心,他缓缓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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