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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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件事情之后,何小卿觉得自己的纯真已被彻底地丢失。

        但为了不让人看出倪端,何小卿愈发卖力地故作纯真,尤其是在母亲面前。

        这份没有尽头的惶恐一直伴随着何小卿,直到和那个那样后。它象一张老皮,扑一声,她还没有来得及摆个挥手的姿势,它便不经意地就脱落了。就象被针扎了一下,只刺疼一下就过去了。远没有她最初担心的那样触目惊心和撕心裂肺地疼痛。也许羞耻久了就会变得毫无羞耻。

        其实羞耻需要更多的羞耻来掩埋。破罐只有摔得更破才会不突显那个破口。

        很多年以后,就这样,毫无动机地一个男人,就把纯真重新还给了何小卿。

        那个何小卿不愿意提及的坏人,后来远走了他乡。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记得这事。毕竟岁月在掩饰。后来她与他面对面地说过话,那时候这烂人已变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流氓。

        何小卿保持着一个小姑娘应有的羞涩样子,既骄傲地而又矜持地夹在三五个小女孩中间。她们趴在洗衣的浆台石上看他带回来的女人飞花走雨似地编织毛衣。墙角边开满了凤仙花,它饱胀的种子在太阳下劈啦啪啦地作响。何小卿又瞥头回去看他在一条毛巾上面用刀子划一根竹子。咬牙切齿。何小卿的表情平静如秋水,就象在看别人的故事。

        他低着头。从房顶的瓦缝间漏下一丝的阳光,落在他握着的刀面上,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那些女人们捂着嘴笑他削成了筷子,其他的小女孩也笑,于是何小卿也跟着笑。

        何小卿不知道在她们里面,是不是还有谁,也被这个男人毁坏了,然后夹着尾毛似地委屈地成长,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释放出仇恨的花蕾。

        后来何小卿们也象那些风情万种的成年女人一样,开始在他的面前比谁的手工针线做得最好,谁最卖力。最后她们变成了比拼谁的指尖被针扎得最深。

        何小卿伸出食指说,“我,我,最疼。”

        他的目光不敢停在她的脸上,但还是停了。也许他在看她是否记得那些事情。人们总会以为一个五岁的女孩记不住事。可是何小卿记得。且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在灿烂的阳光浇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地正值金黄的秋收季节,屋墙外的稻田在阳光里发出褶褶的光辉。人们在田里都忙得四脚朝天,就他家的田里裨草丛生,他对他的女人说他要把那些裨草籽全部收回来,然后撒到他的仇人田里。

        那个年轻的女人一把捶在他的胸口上说,“你得劲吧!”

        他将女人肥肥的胸抱住,将气吐在她的脖胫上,说我就得劲!然后一把搂着那个女人飞旋起来。那个女人的笑夹在一片脱谷的机器声中,很远都能听见。

        何小卿们沿着他家的土墙房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条裂缝。

        屋外骄阳似火,他的屋子却漆黑一团。

        "嗯~啊~你轻点。"女人喋喋地娇喘,最后一浪一浪地拨高,象踩脱了刹车的拖拉机飞向了悬崖。小说上传分享

        4。那个事

        后来的何小卿已见不得一切完好的事物,不然体内就有一种想掐灭的冲动。

        何小卿一直试着将这种想毁坏一切的冲动作出一种合理的解释——嫉妒。

        比如看到某个邻居家的婴儿的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还有一些少女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体香,温热的,犹如静静的花蕾,尤其是能激人们想起万物清明时的圣洁如初的事物时,会将何小卿激怒,然后想去将她们掐灭。

        何小卿喜欢摧残这种带着诱惑性质的纯净事物。因为何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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