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阿初将一个黄色的牛皮纸信封,放在她手心里。她猛然记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哆嗦着撕开包裹里头的小信封。
撞在信封里的,是一本小小的,红色胶面的学生手册。
暗色烫金的字微有斑驳。她翻开它。正中一张泛旧的一寸大头彩照,照片里的男孩紧抿着唇,稚气未脱,双眼却深邃冷冽。照片之下两行钢笔小字。三年级一班,赵晟睿。
蒲泽瞬间记起温哥华枕头底下那只旧怀表,微微模糊的影像,年轻的赵枫冷峻迷人的微笑。
她眼眶一下子热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她见到赵枫的时候,他似曾相识的微笑令她头脑空白。
她抚着手心里的小照片,心中四海翻腾。
蒲泽急急忙忙穿了鞋子就往楼下奔,阿初怎么叫也叫不住她。屋子四周每隔两三米就站了一个保镖,见她下楼来,四五个冲过来拦住了她的路。
“蒲泽小姐,请你在家里等一等。”
几个大汉拦着她,蒲泽脑门上的冷汗唰唰地掉。
“让我去医院好不好,让我出去好不好?”她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在抖。
“何小姐。”
蒲泽回头,见一个穿着盘扣麻衫,大约七十岁的老人背着手站在大厅里,两鬓擦白,眉眼弯顺,平若秋水。他走两步上前,微微朝她福了福身子,才慢慢开口说:“来这边坐坐,老黎陪您等。”
阿初也过来了,低声说:“老天保佑的。”
蒲泽左右为难,进退不得,颤着声乞求老黎:“带我去医院行吗?”
老黎又倾了倾身子:“这……家庭医生就来了,老爷吩咐过给您号号脉,这样吧,等医生来了再出门?”
这姑娘眼睛里全是惊慌和悲痛,老黎不敢违逆主人,只好使出拖延策略。
“不,不看医生,我没有病!”蒲泽一口回绝,上前抓着老黎的手腕:“黎爷爷,带我去医院,求求你!”
老黎被她低声下气的请求弄得惊慌,忙小退一步福了福身:“老黎……不敢。”
蒲泽又扭头看了看门外几条大汉,胸口起伏,她脑海灵光一闪:“我,可以用一下你们家的电话吗?”
老黎见她好似开始妥协,点点头:“当然可以。”伸出手引她往客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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