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很忧郁”,少了滇西口音的林的话语,生硬而苍白。
“不忧郁就不是你了,你很正常,弟兄,像我一直认识的你”。我随时能想象出忧郁的林,而不是悦乐灿烂的林。
“不,你不知道,我一辈子的谎话,都在这些日子说了”。林把忧郁当作自己做出的一道拿手菜。“我被自己骗得太累”
“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以后说的就少了嘛”,这样安慰弟兄的愁肠,我自己也不能满意。
“我该怎么办?”,林急了。
“都说一百遍了,一百零一遍还是一样:你没有选择,弟兄”。林面临着老婆孩子和外面女人的痛心决择。
“你真的理解我的痛苦吗?弟兄”,有哀求的口气。
“理解!咱哥俩是一类的”,我的手条件反射的比划出握刀横砍的排山倒海。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好象经常有人给我说这话。
“那好吧,你说,我听就是”,我洗了耳,准备恭听。
“唉……怎么说呢?”。当年篮球场上的最佳进攻型后位,也能被突如其来的情感磨损得多愁善感的像个怨妇。
刚在银行上班时,出差和培训多得无可挑剔,就认识了林。林伸过来阳钢十足的手,“鼓手!”,林以那时我最受用的称呼开始了我们跨世纪的兄弟情谊。那时和朋友几个组建了乐队,以叛逆的名义,以鼓手的角色。只要听到有人喊出“鼓手”二字,脱口而答的欲望马上涌到嘴边。在那次饥寒交迫的旅行途中,和林相见恨晚的以兄弟相称。在好不容易探出的第一缕阳光下,我们点上烟,边脱下淋湿的衣服边嚼着回潮的馒头,任一种患难情在彼此的脸上坚定的挥洒。林就是在那时拿出了贴身的皮夹,递给我看了里面的照片。“如何?美女吧?”,“呃呃呃,是啊!”,后来担当了林的妻子角色的女子,冲镜头妩媚的笑着。后来照片换成了儿子的,再后来换成了另一个女人的,一直没有换的是林递过皮夹来的角度。
“要不,你再给她个电话?”,林迷茫得像刚离家出走的17岁少年。
“弟兄,别给我出这种难题了。我从来没和谁讲过这么尴尬的话,就像她是被我抛弃似的。”上次,我刚报出我是林的好友时,电话那方立即形成了没有余地的急促。我像第一次被老师提问又碰巧不知道答案的学生,把思想僵在了空中,僵得看得出形状,被溶的一滴一滴往下掉。以前我们面对彼此的异性伙伴时,一直都能从容游刃,用我们肉麻的互夸:
“我要是个女人,就一定要嫁给他!”。
“……”。只有电流声试图打破沉寂,像收不到节目的老式电视上的雪花点。
“弟兄,喝点酒去吧?没事,总会过去的”。
“呃……等我出差过来。咱哥俩好好喝”。
挂上电话,盯着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灯,和绕着灯光的若干飞虫。林那次抢过电话和么杉说话时的洒脱不定的脸,像关上电视后播音员还固执的映在屏幕上的残影。那时的林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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