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睡着了,他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
……
汽车到站时,雨停了,但太阳死活不肯出来。
他们在剩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再没有其它联接,没讲话,没有眼睛的相遇,连各自的床单也没碰到一下,那个中间的隔栏似乎被毫无由来的夸大了起来。他们相互背对着在想,不,只是他在想,刚才是不是真有其事?为什么?
她有男友来接,至少看上去像男友。很利索的就把她和行囊都放到了摩托车上。他远远的看着,越来越肯定是做梦了。内裤里还剩没有完全擦干净的异样感,只能仅仅表现为异样感,什么也不能证明。在那个慌乱的青春时期,不经常这样吗?只是好久了,以为忘了。
“阿猫!”。是阿沧。回到自己主场的阿沧,更漂亮了,穿用来上班的西服套装,一小条黑色的领带倾斜成乳房的角度。在上一个工作站,先行离开的阿沧跟他约好的:到了我家,我来接你。这一站就是阿沧的家。“辛苦了,累吧?”
“呃,有点,不过还好”。为什么还好?他看见他们的摩托就要启动了。
“这边”,阿沧边在前边带路,边回过头来给他温暖的笑,还来抢他的包。
“我自己来,怎么能给你背呢?”,他挽过阿沧的肩,把手指穿过她的发往下一梳。他每次见到阿沧都这样做。阿沧快乐的甩了甩头。
“给,戴上”,阿沧递给他头盔,自己先跨上了摩托车,“扶着我的腰不会太让你为难吧?”
“哈,当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会,我来驾驶?”
阿沧只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就乖乖的退到了二排座,“小心点,人多”
“知道了”。他转动着方向,往他们的轨迹追去。他看见她从后座给了他一眼不具任何神采的打量,那是对陌生者不含任何感情和假定的诉说……
“喂,阿猫,方向错了,是左边”
……
(20)
我开始讨厌上班,讨厌跟上班有关的一切。窗框、桌椅、电脑的朝上一面,总落着挥之不去的尘埃。饮水机把水沸得过响。那几盆曾经赏心悦目的植物,也开始反射出太着人工形迹的塑料色泽。年轻的设计师同事们做出来的图、放出来的音乐,也朝着庸俗的线路上大大的跨越了一步。
我想,也许该离开一段时间。
老板是有着超强情感气质的人。说,你就去吧,离开一段时间也是一种救赎。放纵的睡觉、听音乐、看电影、逛书店、画手工画、去人挤的地方看不同的表情、在没人的时候寻风的痕迹……什么时候想来了,就回来。
呃,用滇西话说,“闲哈”。林说完话习惯性的打量我身后的空间,我也习惯性的想起滇西话来就感觉后面有什么在做着什么的手势。
睡觉总不如以前了。听得学校早操的广播声,梦就断了。以前忙着上班时毫无感觉,现在听来,特别有时间要被割裂的感觉。那些远远伴着季晚做操的朴素日子,那些不理解领操老师会做出汗的嘻笑岁月……。它们飞过我的窗前,向我招手。我抓起球拍,和着广播的节奏,完整的正手挥拍,随挥来到肩部,充分用上腰部的转动,有风声。然后是反手。隔网想象过去的对手,被我意识里的球速,调动得满场飞奔。
做早点时,广播正念着某同学感谢师恩的一篇文章,跟我们那时作文的不同之处在于:把“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换成了“为了祖国的可持续发展”。我放了音乐,把音量开到刚好可以盖过广播。b的《》,用村上的评论就是类似“宽恕”的情怀,“可以了,忘掉就好”的轻柔细语。以浅浅的忧愁开始的一天,会很不同。
若无特殊的情况,中午饭就免了。做和吃都是对时间极大的不尊敬。念书时的涛,比我还狠,连早餐都跳过,直接端起晚餐盒时,有两个荤菜、半斤米饭和两个包子。吃得那个香。伴在旁边的我们,拿他的胃口当下饭菜,也能把平淡的伙食吃得啧啧称叹。“这也是生活的一种滋味”,涛一边嚼着生活的这一面,一边锁起哲学家的眉,“忍耐过后的放纵”。
图书馆、书店和游泳池,一天一处,三天一个轮回。今天该书店了。
“?”,b忧伤的唱道。
书店比起图书馆来,新书和商业味更多,当然阅读的舒适性就差很多了,毕竟在这里,阅读被视为对商品的试用。“商品社会欲望社会没有怜悯的社会……”郑钧兴高采烈的手机铃声从书堆里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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