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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监狱看粟米,她的脸越来越苍白,眼神有一丝藏不住的迷茫空洞,身体单薄如纸,她始终用美好的笑容面对着我,而我知道,这个表情,是她在努力支撑。
粟米保持着微笑抽烟,她这样外强中干地保持着的表情让我心碎。
我说:粟米,求你不要笑了。
袅袅飘腾的香烟,粟米捏在拇指和食指中,轻微一扬: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内容记不住了,只记得题目《笑比哭好》,我为什么要不笑?
我抓住她的手,把香烟拿出来扔掉,炎热的夏天,她的手冰一样凉,从见面开始,她没有停止过抽烟,就像丢掉了香烟的烟鬼,好容易逮住了,没命地抽,熏死自己也要过一把瘾。她的指甲长而乱,很脏。
以前,她的指甲总修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里闪烁着粉色的红润,摆在桌上像精致的工艺品。
粟米看到了我的眼神,飞快地抽回手,笑笑说:太脏了,别看。
眼泪掉下来,我别过头,看窗外,粗壮的贴栏杆把蔚蓝的天空切割成一片片的凌乱。
粟米捅了我一下:给你看样东西。
从口袋里掏出张帖得小巧的一张纸,一看就是的,她不想把它弄皱而做了很多次折叠,展开后,上面的叠痕纵横的小方格子。
她递给我:是罗念庄写的,应该是给你的,他怕你不看只好写给我,让我转述给你听。
我合上它:过去式了,没有再看的意义了。
粟米叹息了一下,折叠好,放回口袋: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爱你。
我说:粟米,你想吃什么,下次,我给你带。
罗念庄回香港了,不太可能在回来。
我的声音高上去:粟米,你想吃什么?!
香烟。她笑了笑:时间到了,亲爱的。
粟米起身回去了,穿过一道道吱嘎乱响的铁门。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这一次,有一件事情没来得及对粟米说的,是何家根。说了,粟米未必为我高兴,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嫁给罗念庄,我和罗念庄之间种种的不可能,在粟米以为,我是听了过多鬼故事的孩子,被传说中鬼魅给吓花了自己,她更不会想,即使我和罗念庄以婚姻的名义睡在一张床上,我们所有温暖的柔情,仍旧屏弃不掉危机四伏的痛疼。
在粟米的眼里,爱情是纯粹的两个人的事情,跟其他人没关系,在于小武,在于她,或许,是可以,但,对于罗念庄,这是永远的不可能。
何家根的电话,来自不同的城市,那段日子,等他的电话,只我唯一可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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