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枉费朕一番真心,倒做了你随意践踏的草芥……李重光,你面上摆出一副柔
弱无辜、逆来顺受的姿态,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愈是抗拒,朕便愈想让你
臣服;你愈是淡薄冷漠,朕便愈是焦躁愤懑。每每见朕因你失态,你心中定然是
不屑且鄙夷的罢,你享受着玩弄朕的心情的快感同时,也享受着报复的快感是不
是?”
报复?我那无处置放的愁郁与苦闷,那苦苦压抑的怨怼与羞辱,那不得不遇风折
腰的隐忍与韧性,原来对他而言,便是无声却犀利的报复了!我如一尾离水之鱼
般奋力扑腾,挣扎撕扯着颈上几近窒息的禁锢,脑中白光一片嗡嗡作响,却还是
艰难而尖锐地笑了:“是……”
他浑身如雷殛般猛然一震,睚眦欲裂,咬牙切齿:“你……”顷刻之间,面上激
愤的神色遽然平静了,极至的平静,反而显得森然而诡异。他一点一点收紧手掌
,用全身压制着我几乎抽搐的挣扎,淡淡地,静静地道:“重光,只有如此,朕
才能将你留在身边……重光,你莫怕,很快便结束了……你将安适且柔顺地睡在
朕怀中,不再有任何忧愁与哀伤……你看,这春日暖阳,拂面丝柳,可不就是你
词中的‘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飞絮滚轻尘’……”
恍惚中,南国芳春,燕语雕梁,万枝香雪,千里烟波……竟是那么近在咫尺,触
手可及。原来,原来,驾我以长风,归去乘浮槎,原来,原来,薄暮千年魂尽处
,浓香一枕梦回时……
就在我指间触及的那一刹那,江南水乡,却如铜镜般片片碎裂。无数浮光掠影飞
逝,我被冲入胸臆的空气惊醒,紧掐在颈上的大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我用尽全力地咳着,待到稍稍平顺了气息,才见他微蜷着倒在一旁,面色竟苍白
如纸,汗如雨下。
他一手紧按腹部,一双猝然黯淡的眸子极力望向我,低声道:“重光……你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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