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刚和毕君一下车,便有几个小年轻人给毕君打招呼。
“毕哥,你干啥呀!”
“接人呗!”
“接谁呀?”
樊刚赶忙用手捅了一下毕君的后腰,说:“咱快进吧!”毕君理解樊刚的意思,他是怕认出自己,便搪塞道:“接一个亲戚。”
走进候车大厅。在一排排固定椅上歪七扭八稀稀拉拉坐着百把号旅客。大小包堆得哪儿都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四个字:疲惫不堪。樊刚和毕君选了两张干净点的椅子坐下。樊刚问毕君:“刚才那几个年轻人是谁?”
“几个小混混。”毕君说。
“我也好像在那见过。”樊刚说。
“他们整日没事闲逛,经常身上无钱便无事生非,一旦有钱便玩歌厅,下馆子。“说不定也是你饭店的常客呢!”毕君说。
时钟已指向十一点半。樊刚盘算着接住黑妹后,今夜该如何度过。去市区找个旅馆登记,还是去洗个桑拿浴,快餐店是不能去的,如果不是小花在那睡,也能凑合几个小时。唉!别想那么多了,与黑妹毕竟是初识,她会那样轻易地跟自己找地方休息吗?毕君也许是猜出了樊刚的心思。他问道:“老樊,黑妹来了今晚你怎安排呢?”樊刚随口说道:“看人家吧!”毕君又说:“我看还是去找个宾馆吧!好好地潇洒一晚上。”樊刚说:“别纸上谈兵了,人来了再说。”
终于等到了列车即将进站的播报,候车的人们纷纷拎着大包小包拥挤在进站口,列车员开始检票。樊刚和毕君没有买站台票,他们怕进去后不知黑妹从那个车厢下而错过,从出站口等是最有把握的。火车开始鸣笛进站,车轮滚滚,脚下的地仿佛在动。
樊刚和毕君瞪着眼审视着下车进站的旅客,慢慢地,人越来越少,仍然不见黑妹的身影。正当他俩茫然四顾时,却发现在出站口左边的一个大窗口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在敲打着玻璃,同窗外的人比划着什么,这个年轻人正是刚进车站时同毕君打招呼的其中一个。再看窗外,站着的正是他俩要接的黑妹。火热而焦急的樊刚心霎时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透凉。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感觉到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恨不得马上出去抓住黑妹问个究竟。但见那年经人同黑妹比划了几下之后返身走了。樊刚不顾毕君的劝助从进站口走了出去。黑妹已经看见了他。望着拎着几个塑料袋满脸倦意的黑妹,他又是怜又是恨。
“刚才同你说话的是谁?”樊刚用生硬的口气问。
“呀!我……我的钱包不见了……我……”黑妹嗫嚅着说。
“别说了,有人接你,又何必让我来呢?”樊刚又追问说。
“我……我……”
“别辩解,我走了……”
樊刚气呼呼地走回候车室,叫上毕君就走。毕君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上车再说。俩人急匆匆走出候车大厅。车站前的停车场上,一辆辆已接上亲人的小车或已拉上客的出租车纷纷发动着驶离车站。高耸的灯柱耸立在停车场的中央,四只光线极强的霓虹灯把停车场照得红亮。见樊刚烦闷急躁的样子,毕君抢先坐在了驾驶座上。
“还是让我开吧!”毕君说。
“你开吧!我那能开到心里。”樊刚说。
“你还是被这妞给耍了,现在的小姐满肚子都是鬼。”毕君说。
此刻的樊刚,脑子里一片空白,肚子里装满怒气。他宁愿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这是活生生的事实。自己苦苦地等待,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正当他准备离开这伤心之地时,却见黑妹在三四个小年轻人的簇拥下从候车室出来,上了一辆红色面包车。他心理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对毕君说:
“跟上那辆红面色车,看看他们要去哪。”
毕君为樊刚的痴心而愤愤不平,说:“我的大老板呀!何必这样呢!你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不可呢?这世道,什么都缺,就是小姐不缺,只要有钱,身后准会跟一大绺。”
“毕君,别费话,今晚我这醋喝定了,但我要知道酸在那儿,快跟上,别让他们溜了。”樊刚说。
毕君知道樊刚的脾性,拗不过他,只好开车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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