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君看到默儿对马很好奇,便略带得意的道:“这匹马也是母亲送给我……我们的礼物,跑得可快了,第一次骑的时候吓得我呀,差点尿了裤子……”突然想到这些话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说出来,急忙收止住话头,可斜眼却看到不止默儿,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强忍的笑意,便悻悻的很是有些羞恼起来。
子里,并连骨头也没剩下几根。
里屋的宴散了时,院子里的宴也就散了,年青一辈的大多喝得高兴,所以并不管沙四六的老婆的脸色,一径抬了门板到院外头去洗刷。
沙四六停了抽烟,把烟袋锅子用大拇指压灭了火,又收回插在了青布的腰带上。
沙四六的婆娘却嘴唇嘟得高高的,几个小萝卜头都有回来吃点东西,就只有自己的那个傻闺女沙宝儿等到好东西都吃完了才一脸哭腔的回了来,原来是和几个男孩比胆量,跳进了绕镇而过的福来河里去摸鱼,弄得一身的泥浆。
她只好带着姑娘进了屋里,可是姑娘统共就只这一身能穿得出来的衣裳,这儿又不比自己的家里可以让姑娘光着身子,只能又回转来要了丈夫披在肩上的那间青布的外衫给姑娘换上,自己拿着脏衣裳一顿的狂吹,期望衣服能快点干了,好把上面的泥搓掉。
紧忙慢忙,好歹等衣服可以再穿到姑娘身上不会被人笑话了,外面的宴也收了,自己都还没吃着什么呢,姑娘更饿着肚子。
屋里那批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一人抱着一匹或半匹的洋布走了出来,老人们则连声的催着小一辈的快点上路,又不是农闲时候,田里还离不得人侍弄呢。
沙四六一家也跟着上了路,沙四六的婆娘就更不愿意了,那个甘心空着肚子赶路啊,何况手里头又没像人家一样大包小包的,不免又嘟哝了起来,可沙四六这一次倒不再打她,只任着她说着,背着女儿闷头快步的赶着路,把婆娘落下一大段距离后,才又停下来等一等她,及到她气喘的追了上来,还没发泄几句,就又快步的向前逃离了,几次后,就气得婆娘娘再不敢唠叨了。
亲戚们散了,齐老实的骨头架子也散了,一味的看着变得空空的堂屋桌子直叹气。
默儿娘却很欢喜的抖落着叔父他们送来的土布料子,暗自得意着,因为齐家那几口并没有送一件东西过来,她认为这就是证明她娘家的人比丈夫家里的人更有面子,只要能压倒丈夫,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所以在亲戚们临走时,她就偷偷的在给表哥还有叔父的东西里各夹上了两块银元,丈夫竟然没有注意到。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丈夫进里屋来睡觉,就又踱了出来,看到丈夫的眼睛直钩钩的盯着桌子发呆,不由好笑起来,径上前拍了拍丈夫的肩,笑道:“不就是几匹洋布吗,咱这结了白家这门亲,还愁以后没有洋布穿?小气劲,再说了,咱不是还有四亩地吗,怎么着也够咱活的了吧?对了,地契呢?你不是今天去和亲家母要地契去了吗?”
齐老实把眼光恨恨的转向婆娘,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看着婆娘,看了一会,直看到默儿娘心里发虚背上发寒,才突然吼叫起来:“地……地……地……你就知道个地……娘的,什么地……没了!全没了!你个死婆娘,都是你的错!”
前时,就已是下午四五点时分了。
城里现在不太太平,总有些着着兵衣的人四处的转着。
因为是白公馆的人,所以才能比较顺利的逃过了三四次的士兵盘查。
抬轿子的两个后生不知是那里找来的,一个左脚有伤,一个右脚微跛,把轿子抬得很是晃,默儿被晃得头昏,又被暖暖的下午阳光照得轿子里像个蒸笼,但偷偷把轿子侧边的帘拨了开来,向外面看去。
福来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正好守在省城至京城所修的那条铁路不远处,所以人口很是兴盛,民风也相对开放的多,路上很多的女人已穿起了大开襟的单褂,印的红肚兜在薄薄衣服里直跳,好像要包不住胸前那两团肉一样的要爆烈开来。
默儿听人家谈起过,做这种打扮的大多是串场的私,只扫了一眼,脸就红了,这衣服咋能这么穿呢。不过手却也下意识的放到了自己的胸前捏了一捏,一捏后,脸立时就红透了个彻底。
再往前,又有一种事情引起了默儿的注意,一队散兵正在围打一个卖鸡的老人,默儿想出声去制止,可是看看丈夫还有老王青凤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也只得收止这个念头,她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为老人诚心的祈祷起来,这是柯利特神父教她的,说是这样可以引起上帝的注意而关注人间的事情。
没走几步,默儿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祈祷生了效了,那群兵痞被一个年青的军官样男子给喝止住了。
默儿正开心时,突然觉得那个军官的眼睛向自己这边溜了一溜,急忙把轿帘丢下,一颗心却已吓得嘣嘣的跳。
怎么街上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兵?这是以前所没有的。
一路又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牵马的老王突然喝止住了轿夫。
青凤跑上来为她打开了轿帘,默儿这才知道已经到了白公馆的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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