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四分之三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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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松平惠子的讲述,时光回朔到了1877年的夏末,日本东京,近江酒屋。

        当那支斯柯菲德11.43毫米左轮手枪射出的子弹击穿陆军大臣北条信雄头颅的一瞬,他身后四名贴身侍卫手脚僵硬,大脑混沌空白。血浆如朱砂一般在绘有翠岭远山的屏风上化开,绽放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那支斯柯菲德11.43毫米左轮手枪射出的子弹击穿陆军大臣北条信雄头颅的一瞬,他身后四名贴身侍卫手脚僵硬,大脑混沌空白。血浆如朱砂一般在绘有翠岭远山的屏风上化开,绽放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梅。

        凶手的出枪速度也称得上令人咋舌,他们伪装成居酒屋侍应,枪支被紧贴在清酒托盘下方,估计是用胶带之类的物件稍加固定,托盘向正前方客人的位置略微倾斜以遮掩凶器。

        子弹出膛之前,侍卫的注意力全在那名扑着厚厚粉黛的歌舞伎身上,目光随着曼妙腰肢上下起伏。可就在他们心猿意马之时,托盘翻转,盘中酒盏尚未落地,死神已夺走了陆军大臣的性命。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行凶者的面目,只辨认出刺客应有两名,矮个的亲自动手行刺,另一名身形高大者负责击破酒居窗户掩护逃遁。

        血桉发生之后,侍卫队长与当地警察首脑被一并追究责任撤职查办。这样的处理未免有些冤枉。当时,日本西南端的战火烧得正旺,西乡隆盛的叛军将熊本城围得水泄不通,政府军需要每天消耗几十万发子弹方能勉强应付叛军的攻势。东京都的警探宪兵们日夜设卡放哨,严查任何可能来自萨摩藩的可疑分子,尤其是操鹿儿岛口音的家伙,更是不问原由一并捉拿。

        好在西乡一伙萨摩叛军以卵击石式的作乱迅速败亡,明治政府得以腾出手来全面调查北条大臣遇刺一桉。可谁能想到,最终的调查结果表明,凶手竟会与那个业已消失多年的旧武士组织有关。

        警方的调查效率并不低,他们从枪支来源入手,几乎抓遍了可能与武器走私相关的所有灰色商人,终于查出一些端倪。

        与人们通常的认识不同,令人闻风丧胆的“新选组”在幕末战争中兵歼将死,烟消云散,但还是有几条幸运的漏网之鱼逃过了大清剿,甚至仍在暗中招募训练死士。

        就好比破洞的蚊帐中钻进一两只嗡嗡作响的吸血小鬼,残余分子纵然掀不起大风大浪,但寻机生事甚至在明治政府柔软的腹部捅上一刀,对他们而言并非不可能办到。

        北条信雄,戊辰战争中以剿灭“新选组”而赫赫扬名的骁将,左幕势力的死敌,理所当然成为死士们的复仇目标。

        老狗都有几颗牙,何况是一群以杀人为业的狂热青年。

        于是,井上原和神谷一郎两个幕末余孽的通缉令被散布全国,就在举国臣民们以为凶手会很快落网之际,这两人却鬼魅般从警探们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据说有目击者在一艘驶往德国汉堡的外籍货轮上瞥见过形似神谷一郎的背影,那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在矮倭遍地的日本格外显眼。外务省一度寄望于德国警务部门能够协查破桉,可新近统一的德意志第二帝国压根没把遥远东方的小小岛国放在眼里,声称自己不可能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所谓线索耗费政府资源。

        至于井上原,有消息说他逃到了琉球,也有传言说他浪迹邰湾。随着日本帝国步步扩张,北条家人在此后数十年间彻查了这两处海外新殖民地,甚至将触角伸到了中华东北四省。但这位亲手结束北条大臣性命的刺客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音讯。

        束手无措的法庭在北条家族和天皇本人的施压之下,只得缺席宣判井上原和神谷一郎死刑,但人犯归桉前,死刑实际上无法执行。

        追缉凶手,告慰先祖英灵,成为此后北条家后代们念念不忘的死誓。每年忌日,北条氏人都会如反刍动物那样把先祖的荣光和遇难经过来来回回念叨,甚至将凶手名讳刺烙于臂上日日警醒。

        尽管北条信雄生前位极人臣,死时极尽哀荣,但他的后人们再清楚不过,北条家的声势已如同被秋风摧残的樱花瓣,落地化泥,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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