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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幽闻言哈哈笑起:“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唉,真是无趣。难怪总说最是无情帝王家,高高在上,也无非是高处不胜寒,连交个知心的朋友也难。”

        龙幽虽这般说着,话声中却无多少埋怨,只是一片淡然之意。镜丞无言以对,尴尬地沉默了半晌,想起一事,问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也想问我王兄去人界一事?”龙幽斜睨他一眼,摊开手耸耸肩,“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什么也没说,拍拍……呃,就走了。不知道他去哪里,更不知道何日回来,问我也是无用。”

        “不过……王兄行事向来有十足把握,你们只需相信,待他归来之时,夜叉子民便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镜丞素来对龙溟极为敬服,坚信地点了点头:“殿下说得对,作臣子的本不该妄自揣测。”

        龙幽笑而不语,放松身体向后靠在栏杆上,望着地上的枯枝斜影出神。镜丞陪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有些不习惯龙幽安静少语,斟酌着道:“我虽然不懂,不过想来生长于皇室,也有诸多无奈……不知殿下可曾怨忿?”

        温热夜风夹着火星细细拂过,龙幽含笑垂眸,坦言道:“从前只觉偌大皇宫像极了一个牢笼,死气沉沉,终日喘不过气,又无聊得紧,尤其大长老更是面目可憎。直到王兄许我领兵,经历过沙场无情,才明白困于小事是多么可笑。”

        “我既投身帝王家,便注定肩担权责,王兄都从未懈怠,我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即便心怀缺憾,也决不可言退。只不过觉得……心为形役,恨此身非我有啊。”

        镜丞肃然起敬,起身拱手道:“殿下心志远大,属下佩服。”

        龙幽随之起身,仔细掸去衣摆上的灰尘,笑着拍拍镜丞的肩:“回去吧。我今日实在喝得太多,也说了太多话。”

        “殿下没醉?”镜丞见他眼神清亮面色如常,讶道。

        “我就算再不善饮,也没那么容易醉。”龙幽摇头道,“良辰好景,但求一醉啊。”

        信步闲晃回寝宫,酒意也散得差不多了,龙幽洗漱后一头扎进枕头里,却不阖眼睡去,只怔怔看着头顶的纱帐,看幽暗烛火在上面投下深深浅浅的影,伸手,那光影却自指间流泻,不堪盈握。

        人界……越行术……哼,我一定会……

        兄长,兄长。龙幽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唤出声来。醇酒在血液中氤氲出熏人余韵,四肢百骸都渐渐泛起热意,难以纾解。龙幽伸手扯开亵衣领口,仰起头,微阖双眸。

        如今他双手指节长而有力,指腹和虎口结了薄薄一层茧,不复昔时养尊处优。龙幽清楚记得,龙溟也有这样一双手,修长坚稳,蕴着不可摧撼的力量。他更记得那手曾于自己重伤昏迷时紧握安抚,在自己受梦中情火煎熬时给予无声慰藉。

        龙幽迷离地想着兄长的手,慢慢地,掠过腹部的魔纹,向自己身下抚去。神识虽然朦胧,触感却再清晰不过,只是短短片刻,他便几乎被抛到了高处,似是极欢愉却又极痛苦。仰着脖颈喘气,鬓角眉睫都沁着细密的汗水,散落枕上的发泛着幽幽紫光,斜挑的眼尾染了一抹红——是极艳的景致。

        那双手教他习字练武,授他策骏马、掌兵权,更伴他年少时光。如今他懂人情,晓伦理,也知心中所欲如镜里花水中月。只是……执妄生而不灭,业已刻骨成毒。

        兄长,他喃喃道。何时来归?

        时光如水,就那么涓细无声地流淌过去。因日有所思心有所念,日子无端变得漫长起来,等待的心情若要说来,无非是一日三秋。只是一天天过去,最初的焦躁难熬已渐渐被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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