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茹当然明白,于是她反问:“太子妃,您真的希望有人入东宫做您的姐妹吗?”
太子妃眸中一滞,钟雪茹立刻看穿了她的犹豫,追问道:“您方才提及天下女子,我想天下女子都希望与夫婿愿得一心人,民女只祝愿太子妃能成为这一心之人。”
太子妃很快恢复神色,面容坦然:“入了东宫,有所失便有所得。我与殿下举案齐眉,妹妹同样也可,皇室之爱,雨露均撒,身为正宫,自然不可善妒。”
钟雪茹无话可说,活成太子妃这般女子,算得上是悲哀。她根本不需要入东宫所能得到的那些,她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只想寻一位相守一生之人,与他之间绝无二心,忠贞于彼此。所谓雨露均撒,不过就是给花心男人一个借口罢了。钟雪茹不需要所谓的皇室之爱,也不需要这均沾的雨露,她只要与所爱之人共担风雨,一心一意。
钟雪茹不愿再与太子妃谈下去,但没有太子妃的首肯,她还是必须留在这里。
从太子妃的话语之中,她大约也了解了太子对自己的异样执著,她不明白太子是为了什么,但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没能找到足够的借口,太子会去请旨一事必然是板上钉钉。当然,哪怕他不是太子,钟雪茹也不会想要嫁给他。
并非所有女子都可以幸运地嫁给自己所喜欢的人。
但她还想争取一下,去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钟小姐对似乎对着茶不感兴趣。”太子妃抿唇笑了笑,“既然钟小姐不愿久留,我也不强求你了。来人,送钟小姐回去吧。钟小姐,我们改日再见。”
终于被解放了的钟雪茹却不觉得有多开心,太子妃话里有话,她说的那个改日会是什么时候,无非便是太子南下归来之时。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与太子妃道别,被宫人抬着往西殿方向走。宫人从东二所前走过,钟雪茹看见了五皇子,他在殿外等着什么人,钟雪茹大概猜到了是谁,忙叫宫人转向换一条路走。此时此刻,她偏偏就不想见到那个家伙。
当然了,上天非要你和另外一个人相遇之时,哪怕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也会走向殊途同归的那条路上。
步辇才转了一圈,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走,钟雪茹拍着胸脯抬起头,却看见有人迎面走来。那人见到了她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笑容,十分玩味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宫人。
钟雪茹觉得她今天大概不适合入宫。
不过江元佑今日倒是很给她面子,没打算让宫人知道他们认识,他坦然地从宫人们身边路过,接受他们的问安。经过步辇之时,他抬头看了钟雪茹一眼,这是他第一次抬头看她,她今日入宫,换了身雪白的衣裙,罗钗耳珰,倒是很像她的名字,如雪一样。
不过这身打扮美则美矣,他还是觉得在都督府见着的“衣冠不整”的钟雪茹更亲切可爱一些。
可惜,现在不能把这番心声跟这个小姑娘说,否则她大概会不顾形象地从步辇上跳下来打他。为了照顾一下她的形象,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江元佑笑着望了她一眼,朝步辇靠近了一步,用只有钟雪茹能听见的声音说:“今日风大,为何不用我给你的披风?”
钟雪茹眼风扫了过来。
江元佑觉得她肯定在心里说:“侯爷自重。”
也不指望钟雪茹能给他什么回应,他轻笑了一声,很快就走开了。钟雪茹皱着眉转身看他,他头也不回地往东二所的方向走,真的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五皇子站在远处笑着朝他招了下手,江元佑似乎应了一声,不过钟雪茹没能听清。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
一定是披风的错。
钟雪茹决定这次回家之后就带着披风上永安侯府敲门,然后再把披风扔到他的脑袋上,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一报还一报。
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入秋后的温度降得极快,怀兴染了风寒。为了不传染给钟雪茹,怀兴便亲自去找良妃,让钟雪茹回家一段时候,等自己病好了再接她入宫。实际上,如今良妃也并不太在意钟雪茹这个吉祥物的作用,把怀兴养好的目的已经达成,只要怀兴能顺顺利利地完婚,之后自然会有夫家照看,也就用不上钟雪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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